一、初到“地狱”,满是伪装
随着一阵清凉的雨,我来到了这里。在门口,有一位看上去和蔼可亲的接待员迎上来,我转身朝门口的父亲挥手告别,然后跟着这位接待员向里面走去。他带着略显逢迎的笑容走在前面,我就这样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带到一个休息室,接待员让我在那里先歇着,说完,他又去接待别人了,我一个人坐在位子上东张西望,看着一个个陌生的人。
很快,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终于接待完了所有前来报到的人,送走最后一位前来送行的家长,大门也紧跟着关闭了,接带员们面带着微笑向门口的家长们挥手,随着最后一丝光亮的消失,大门终于紧紧地合在了一起。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当接待员们回过脸来时,刚才还一脸和善和笑容消失不见了,转而是一张冰冷阴狠的脸。在家长们走后,他们便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只见,他们一个个开始撕扯自己的面皮,把脸上那张虚伪的面具揭了下来,显露出来的是一张丑恶、凶狠、猖狂、贪婪的模样。那张脸上泛着乌油的黑光,凹凸不平的面颊像长着鳞片一样,鲶鱼一样的大嘴咧到耳根,一嘴长长的牙齿啮到了唇外,凶恶的眼睛布满血丝,这哪里还像个人,分明就是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鬼。
今后,他们会对我们进行残酷的统治,在他们的压迫之下,强迫着我们按照他们的意志去做事情。值得庆幸的是,第一天我们只是受到了惊吓,还没有被他们往死路上逼。到了晚上,我们被赶进了一栋很大的房子里,这里面有一个个像牢房一样的房间,我们就被分配着住了进去,里面除几张硬板床,什么都没有。躺在硬板床上,我是提心吊胆,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想着明天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一夜过后,我被一阵紧急的哨声惊醒,跟着大家一起跑出了“牢房”,到外面一看,眼前的景象让人不敢相信,外面的所有景象都与昨天迥然不同,那楼阁、那亭宇、那绿树、那清泉都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破烂不堪的废堡,大门上挂着恶鬼一样的雕像,城堡的上空笼罩着一层密密的乌云,看上去十分可怕。四周的绿树都变成了像鬼爪子一般光秃秃的树干,清沏的泉水也变成了“下水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上面还漂着一团团黑色的垃圾。脚下原本是平坦的水泥地面,现在却是坎坷不平的石头路,更令人绝望的是,抬眼向四周望去,昨日那花园一样的栅栏围墙现在变成了一堵高大城墙,我们就像犯人一样被囚禁在了这里。当我回过头来向身后看去的时候更是吓了一跳,我们刚刚还住过的房子也不是昨天的样子,昨天这栋房子看上去还像一栋普通的居民楼,现在却像是草篷猪圈,我们睡得床就是一口像棺材一样的破木箱,盖得被子就像乞丐的衣服一样又破又脏。地上到处扔着一些破布、烂木头,中间还夹杂着看上去像是骨头和肠子的东西,不禁让人一阵头皮发麻。原来,昨天那种高楼绿树的美丽景象只是伪装,现在这一番地狱一样的景象才是真正的世界,恐怖的气氛笼罩着我们,让我们无所适从。
二、遭受奴化,蜕变成“鬼”
我,正处在“人间地狱”之中,你相信吗?一种恐惧、惊惶、无力的感觉袭遍了全身,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从不屈服的我,被一种后悔、沮丧所支配,脑中一片空白,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呢?哦,对了!我被欺骗了,世人也被欺骗了,从外面看,这里就是一片美丽的乐园,父母们努力想把我们送进这里,好让我们过上“人上人”的生活。然而现实呢?面对这非人的场景,我失去了原有的知觉,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很多人像我一样,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竟然没有人崩溃或是反抗,就这样麻木地被驱使着,浑浑噩噩过了一天,也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直到那些“统治者”们宣布今天的事情做完了,让我们回去,我才稍稍的清醒了一些。
在傍晚,我们有一段自由活动的时间,我便利用这段时间在院子中乱走,企图能找到一条逃生的道路。但我在院中转了一圈之后,才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这座“监狱”之中,唯一通向外界的出口只有那道我们进来的大门,四周都是高大的城墙,没发现半点可以侥幸逃脱的地方。
这时,人流朝着一个方向集中,那些“统治者”们在集合我们,他们自称为“耶人”,他们的“头儿”叫做“太耶”。我也跟着人流走去,在一片广场上,我们被分配成小队,按照他们的指示排成整齐的队伍,随后,耶人们就对我们进行一通训话洗脑,强调尊守纪律的重要性,直到那位头目一样的耶人说得口干燥才结束。就这样,第一天过去了,我们又回到那个破烂的房子里,躺在各自分配的“棺材板”上无奈地睡去。经过一天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我们似乎无力再去计较这样的环境,即使怀着不安,还是忍不住困意的袭来而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开始,耶人真正对我们进行了非人的统治,在高强度的劳动下,身体不堪重负,很多人都倒下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结束,耶人会像对待奴隶一样用鞭子将倒下的人抽起来,强迫我们为他们干活儿。从来没有经受过这样折磨的人脚底磨出了水泡,从来没有经历过劳动的人手上脱掉了一层皮,浑身上下被磕出了淤青,还有那被抽出来的鞭伤,一道道血口子就那样裸露着,血水染红了身上名牌的服装,雪白的肌肤失去了原本的光滑,白娕的脸蛋渐渐变得又黑又粗。在残酷的压迫下,烈阳当空的场地上没有男女之分,身上的衣服不管是不是名牌都被抽成了碎布条,衣不遮体,一个个像逃荒出来的乞丐,披着头,散着发,黑着脸,机械地完成耶人们分配的任务。
这副身体也完全没有可欣赏的地方,即使是那些喜欢画光屁股的西方画家,看到这样的身体也完全提不起一丝兴趣。但如果从远处俯瞰这个大广场,却又是一番壮观的场景,诺大一个广场上挤满了一群“黑鬼”,它们争扎着、呻吟着、哀嚎着,就是一幅宏大的“地狱图”。
经过无数个没昼没夜的劳动,我们的身体已经脱了形,全身像一副皮包着骨架,一根根骨头清晰可见,一杆钢硬的脊梁挑着一个骷髅形的脑袋,身上一道道干裂的伤疤扭曲着,身体由于长期劳累直不起腰,佝偻着身体,一眼看去绝对会被别人认为这是地球上新诞生的一群十分有特色的新“物种”。
三、执行逃跑,夜潜城堡
又过了一段时间,每天的劳动量减少了一些,但相应的增加了脑力劳动,随着每个人用脑的过度,我们的后脑变得越来越大,前额也开始凸出,慢慢地连人形都保持不了了,我们真得变成了另一种“生物”。一副弯曲的瘦弱身体,支撑着一个肿大的脑袋,说人不人,说鬼不鬼,说外星人不外星人。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里,我真的难以忍受,逃跑的念头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经过长时间的偷偷寻找,我发现在城堡的最后面与城墙之间,有一处距离比较近的地方,如果能利用这里,就会有逃出去的希望。但这个地方并不止我一个人发现,想要逃出去的人也不只有我一个,听说曾经有人也想利用这个地方逃出去,可无一例外的都没有成功,被发现的人都被耶人们给处死了,后来就没人再敢去尝试。但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了,在被连续打了几次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执行逃跑计划,哪怕是被发现了处死,也不想再过这种煎熬的日子。
在一个休息日的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我趁着看守我们的耶人睡熟之际,一个人偷偷地溜出了“牢房”,在昏暗的夜里,我潜到了城堡的墙根下,城堡里住着耶人,他们的头领“太耶”就是住在这个城堡的最顶层。今天晚上城堡的大门是没有人看守的,因为下面三层都是我们平时干活的劳动室,没有什么需要看守的东西,休息日时这里的岗卫都会撤掉,就算是平时,下半夜这里的守卫也都会回去睡觉。但是三层之上被他们用铁门隔离着,那里一直都有门卫把守,平时我们进不去,只有一些被选中的人,能被叫进去,听说那些人会被耶人的选为“宠勾”,从此摆脱被压迫的命运。
虽然从三层的楼道门进不去“上层”,可是我平时仔细观察过,可以通过三层拐角处的窗户爬到外面,那里四层的护檐有一个缺口可以爬上去。我冒着被耶人发现处死的风险潜入了大厅,顺着楼梯来到了三层,好在今天是休息日,耶人们也会放假休息,下面三层都没人。我小心翼翼地摸上了三楼,绕开他们把守的楼道口,矮着身子用栏杆挡着爬到转角的房门口,轻轻拉开一条门缝钻了进去。
来到后窗前,我朝窗外望了望,确定四周没人才敢冒出头,窗户上有铁护栏,这些天身体饿瘦了,可以轻松从护栏中间穿过去,可是头却变大了,根本过不去,我使劲想把护栏拉弯,可是这一根根钢筋比大脚趾还粗,没办法弄弯。还好我之前就有准备,这些天我偷偷的在找能钜断钢筋的工具,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牢房”的一堆杂物中找到一段生锈的铁齿,似乎是之前的人带进来的一把水果刀具,装在一件废弃的衣服口袋里,跟其它垃圾混在了一起没有被发现,我是在打扫卫生时找到这段铁齿的。后来,我就利用在城堡中干活时透风的机会对这个窗户的铁栅栏动过手脚,在其中一根钢筋不显眼的外侧钜出了一个豁口。现在我努努力,就差不多能把它钜断了。拿出铁齿我在豁口上钜了起来,那“沙沙”的声音在这黑夜里就像是催命的魔咒,听得让人胆颤心惊,生怕被值班的耶人听见暴露了自己。就这样,我一边锯一边仔细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每一秒都像一年这么长,心里承受着煎熬。终于,只听见轻轻地“嘶拉”一声,手头一松,这根钢筋被我钜断了,四周也没有什么动静,一切都很顺利,我心头狂喜,使出的吃奶的劲扯起断掉的钢筋拉弯,这次没有了下面固定的支撑,护栏被我给弄出一个很大的空间,我把脑袋挤了出去,身体也顺利的出来了。
四、逃跑失利,掉入黑屋
沿着窗台向转角爬过去,到了转角,我爬上了四层的护檐。护檐是四层伸出墙面的一个平台,目的也是为了防止有人从三层外墙爬上来,只是因为建筑修建的原因,年久失修,在转角这里护檐有一个缺口。我利用这个缺口来到四层的窗外,四层的窗户都是没有护栏的,我找到一个没关死的窗户爬了进去。来到四层的一个房间,我小心地将门开了一条小缝观察走廊上的情况,又等了一会,确定没人之后才敢溜到走廊中。就这样,我小心的避开有灯光的地方,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那个距离城墙很近的楼顶处,马上就要成功了,我心头泛起了阵阵喜悦,把那个阁楼的门推开一条缝向里面看了看,里面也没有人,我就更放心了,走进去转了两道楼梯,我终于上了楼顶。
站在这里,望着对面的城墙,啊,这是多么近啊,仿佛一迈腿就能跨过去了,可是,又是多么遥远啊,就像隔着无尽的海洋。我恨不得现在能肋生双翅,一下子飞过去逃出这“人间地狱”。望着仿佛触手可及的城墙,我激动万分,马上就要成功了,就差一点点了,我得赶快行动起来。我从腰间解下了之前利用碎布条扎好的绳子,一端系上了木棍,只要能甩过去卡在城墙的缝隙中,我就能顺着绳子爬过去了。我甩起绳子使劲地扔了过去,果然,木棍卡在了墙头的缝隙中,我扯了扯绳子,把这一端系在了房顶的护栏上。我又使劲拽了拽绳子,看它结不结实,我试了两下感觉没问题,便小心翼翼的爬上了绳子,手脚并用着向前挪去。当整个身子压上去的时候,绳子发出了“吱吱呀呀”的悲鸣,我又挪动了几下,绳子并没有断,我这才加快速度向前爬去。随着我的爬行,绳子被我拉得不断下坠,一颤一颤的,吱呀声也在加大,但它还是没有断,我不禁欣喜,继续抱着绳子向前爬去。正当我高兴马上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本来一切都顺风顺水,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出现了转折。
就在我爬了两三米的时候,绳子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断开了,这些原本就已经腐朽的布条无法承受整个人的重量终于撕裂了。那一刻,我感觉身子一重,失去了支撑,一头就栽了下去。身子下面是城堡边缘的一个耳房,眼看就要掉在耳房尖尖的屋顶上被它戳死,可好巧不巧的掉进了耳房上伸出来的一个烟囱里。随着一阵的磕碰的下落,我突然感觉身下一软,击起一阵烟雾,呛得我连连咳嗽。当烟尘散去之后,我才发现,我是掉到了一堆衣服上,刚才除了磕碰和落地时震了一下有些疼之外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回过神来,借着窗外淡淡的光线才看清,这间屋子里到处散落着衣服,男的女的衣服都有,各种各样,甚至还有很多内衣。我随手从身下抄起一件,是一件女人的外套,看样子还挺贵的,是个名牌。翻了一个身,我从烟囱里爬了出来,回过头看去,烟囱里底下是一层厚厚的黑灰,好像是这些衣服烧过的残渣,正当我要在屋子里好好寻查一番的时候,听到了门外面似乎有脚步声,紧接着透过门下的缝隙,我看到有灯光在闪动。我吓得想要躲避,可四周除了散落的衣服什么都没有,无奈之下我又钻回了烟囱,把身子藏在那堆衣服里面。
五、目睹参象,死亡之宴
随后,我听到了很大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说话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哭泣、哀求和呵斥、嘲笑的声音。当他们走到门前时,我吓得浑身发抖,心里祈祷着他们快点过去,不要发现我。可是,他们的脚步就在我这间屋子的门前停住了,我紧张的摒住了呼吸。这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然后门被人一下子推开,“砰”的一声,似乎是有人被推了进来摔在地上,那人哇得一声放声痛哭,声音嘶哑,已经听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了。门口的人则哈哈大笑,嘲嚷着呼呼啦啦涌了进来,我吓得把头埋在衣服堆里不敢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有人在地上哭叫,有人欢呼着上去按住哭叫的人,随后又进来一帮人,似乎又带来了几个哭叫的人,然后我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门一关上,房间里顿时更加欢闹起来,一些人大叫大喊,甚至还唱起歌跳起舞来。而与之对应的则是中间参杂着哭闹、哀求。他们吵嚷了一阵,也没发现我,我的胆子稍稍大了一些,想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用手慢慢掀开眼前的衣服,露出一点缝隙,这才看清楚,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灯也都被他们点亮了。此时屋子里面有二十来个人,其中有四五个年轻的人正抱在一起哭作一团,而那些耶人们正围着他们又唱又跳。这几个年轻人是又白又胖,比我们刚来那会儿还要滋润。看到眼前的景象我是大惑不解,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这几个白白胖胖的人是哪来的,怎么会在这里?
正当我不解的时候,耶人们突然停止了唱跳,像疯狗一样向这几个人身上扑去,有的人按住了他们的手脚,有的人去撕扯他们的衣服,这几人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可是像要被杀死的猪一样,叫得再响也无济于事,很快,他们被扒得赤条条的,我这才看清楚,是三个女的和两个男的,他们都很胖,身上的皮肤光滑细腻,白白嫩嫩。看着这样的几个光溜溜的人,耶人们更加兴奋,他们半张着嘴,有的已经流下了口水,眼睛里冒出了绿光,像是被饿了好几天的狼见到了肥美的羔羊,看到这里,我终于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一种恐惧袭上心头,浑身都在颤栗,他们这是要吃人!!!
几个被剥得赤条条的人在地上死命的争扎、嚎叫,可是这些耶人丝毫没有对他们的怜悯,在他们眼里,这只是盘中的美味,这些叫喊人的只是家畜。撕完这些人的衣服后,耶人们张开了他们布满尖齿的大嘴直接就咬了下去,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回荡在屋子里,这些耶人们开始大吃活人。
他们扯起地上的人,有的去咬他们的肚子,有的去咬他们的大腿,有的去咬他们的肮脏之处,似乎他们特别喜欢吃人的那里,有几个耶人还为抢夺那里撕打起来。很快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被这些耶人给咬得七零八碎,你撕下一条大腿,我扯掉一截胳膊,血流了一地,叫喊声也都停止了,只有耶人们吃人时发出的咀嚼声,转眼间,一个人就被他们吃了个精光,只留下一堆骨头和皮发的残渣。看着吃人的场景,我吓得连呼吸都困难了,精神接近崩溃,也想要大喊大叫,我捂住了嘴,拼命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来,眼里流着泪水,下面流着尿水。
六、恶魔之吻,暴露身形
我被眼前像野兽一样的行为吓傻了,我从没见过如此野蛮凶残的事情,他们比野兽还要残忍,他们就是一群泯灭了天地灵性的恶魔。当他们吃饱了之后,这些耶人们躺在地上互相的抚摸,就像是一群吃饱了晒太阳的猴子,你挠挠我的头发,我抓抓你的背,互相拨弄着对方的身体。我以为这就快要完了,他们休息一会儿就会离开。然而,渐渐地,他们开始亲吻起来,我也分不清他们哪些是男哪些是女,他们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开始互相脱对方的衣服,然后开始了疯狂的“群体交配”行为。满屋子从刚才的血腥、惨叫变成了现在的淫靡、呻吟。也许对他们来说,这里就是他们的“KTV包房”吧。看到这一幕,我心中说不上来的复杂,胃里一阵阵恶心翻涌。我忍着恶心,不再去看外面发生的事情,直到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我才又掀开一条小缝,看到这些耶人们差不多已经做完了,开始陆续穿上衣服,起身准备离开。
就当他们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异变又发生了。我看到他们要离开心里不禁高兴起来,祈祷着他们早早离去,这时候,不知是哪件衣服上的一根线头被我吸到鼻子里,一阵酸痒让我忍不住想打喷嚏,我心中说了一句不好,赶紧用手去捂鼻子,但身体已经做出了本能的反映,“阿嚏”一声闷闷的声响传了出去,虽然捂住了鼻子,又把脸埋进了衣服堆里,可是声音还是藏不住,在这个房是里显得格外突出。正在呼朋唤友准备出去的耶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他们开始回头向屋内扫视,当他们凭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向烟囱时,有几个耶人开始向这边走来。他们慢慢的靠近。我已经吓得不所措了,打完喷嚏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这时透过刚才还留着的一丝缝隙看到耶人们向我靠过来,我浑身都抖动了起来,想到刚才那几个人的悲惨命运,我害怕的要死,心中在呐喊着“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可是,这无济于事,耶人们靠过来,有些疑惑的向烟囱里张望,看到这一堆衣服,他们歪头瞅了瞅,又互相看看。然后,一个耶人把手向衣服堆伸来,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大手,我知道再也藏不下去了,那一刻我几乎绝望了,想放弃抵抗,让他们把我处死得了。可是这个念头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一种强大的求生欲望充满了我的全身,一想到那些人的惨状,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也不知打哪里来的力气,刚才被吓得不听使唤的手脚顿时就有了力量,我大叫一声,一下子从衣服堆里爬起,从烟囱里冲了出去,找了一个空隙,撞翻了一个耶人,从他们中间逃了出去。这些耶人似乎也没想到真得有人会在衣服堆里,被我的一声大叫给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让我钻了空子。等我已经跑到了他们身后,他们才反应过来,大吼着朝我追去。
七、偶进“人圈”,发现真相
我慌不择路,冲出门顺着楼道就跑,身后,一群耶人大呼小叫紧追不舍。前面听到呼喊的耶人从另一边也赶了过来,我找了个岔口直接顺着楼梯向下层跑去,一连跑下了两层,我又拐出了楼道,也分不清方向,乱投了一个出口就跑了出来,下层的耶人暂时还没有听到消息,走廊上没有人,听到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已经从楼道追出来了,我钻进了一条窄小的过道,七拐八拐,总算觉得身后的声音小了很多,这才定下神来向四周打量。此时,我来到了一个比较黑暗的走廊里,看到前方有一丝亮光,我下意识地向前方走去,来到那团光亮前发现是一扇门,光线便是从门缝中透出来的,我小心地靠上去,听听有没有动静,然后我透过门缝向里面望去,只见里面亮着灯,却什么都没有,仔细看一下发现这只是一条通向下面的楼道口。正当我想回身走掉的时候,便听见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耶人呼喊抓人的声音。情急之下,我一咬牙推开门走了进去,蹑手蹑脚地向楼下蹭去,到了楼下看到一条长长的走道,走道上空无一人,灯光昏暗,我沿着走道轻轻地向前走着,看到前面灯光明亮了些,等拐出这段走道,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有一个巨大的下沉大厅,里面有一个个小格子房间。从上面可以看到,这些小房间里住着人,和刚才被吃掉的那几个人一样,都白白胖胖的。我用栏杆隐着身子走到另一端,在里看得更清楚,下面的过道上正有几个耶人给每个小房间的人送饭,饭菜都十分丰盛,还有一些穿着白大挂的耶人正在给一些人检查身体,他们让这些人坐到各种仪器前,然后在各自的本子上记录着什么,最后这些人都会轮流着站到体重秤上,有人专门把数据记录下来,称过体重后,有一些人被带到了一边,而另一些被送回到小房间里,那些被留下的人看上去都是比较胖的人,这些人被耶人带着向另一边走去,推开了一扇楼道的大门走了进去,我就看不到了。看到这里,我大概猜到了他们要去哪儿,因为我才亲眼目睹了这些人最终的下场。
联系前后,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这些人,就是那些所谓的“被选中的人”,即所谓的“宠勾”。耶人们最开始会在我们中间选一些人成为我们的小头目,来管理我们。成为小头目的人,就会有不同地待遇,我们每天吃的,都是难吃的食物,而他们吃得比我们要强很多。这些小头目中有表现好的,就会进一步被选中,成为能和普通耶人一样的管理者,拥有了很高的权力,这时候,这些成为“中头目”的人处处都会受到优待,也不再和我们住在一起,而是搬到另外一栋条件好很多的房子里面去住,摆脱受苦受累的日子。这些人会受到耶人们的直接差遣,拿起鞭子,成为对我们施暴的一员,今日可能还是与你同甘共苦的兄弟,明天就有可能成为站在你头上作威作福的敌人。即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以此为荣,想成为耶人们的走狗来换取他们的好日子。
最后在这些被选中的中头目中,耶人们再次选出一部分进入到城堡的高层生活,彻底和我们这些“贱民”说拜拜。听说到那里就可以和耶人们一样享受安逸美好的生活,每天有丰盛的饭菜,还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只是这些被选中的人,进入城堡高层后就从来没有人出来过,这让我们曾经一度怀疑过这些人去了哪里,甚至猜想过这些人都变成了“耶人”。但真相实在是出乎我们的猜想,从没想过,这些人会变成耶人们的“食物”。那些还梦想着想要进入城堡的人万万也想不到吧,他们以为的美好生活只是作为“家畜”被饲养着,来到这里就能吃上丰盛的菜肴没有骗人,有人专门的人来服务也没有骗人,只是最终的结果却是被养肥了成为耶人们的盘中餐。如果外面那些还在拼命出卖同伴、死命为耶人们卖力干活、挤破脑袋想钻进来的人们知道了这个真相,不知道他们又会作何感想?
八、误走地下室,粪坑脱险
我在这个“人圈”的外围转了一圈,想找到一个其它的出口逃出去,可是,转了半天也没发现其它的出口,似乎是为了防止这些“家畜”们逃跑就留了一个出口,并且下面大厅的各个通道都有耶人把守,我也无法混进去,只好再回到进来时的那个出口。当我再次来到那扇门前,打开了一条小缝向外面看了看,刚才那群追赶我的耶人似乎已经走了,我偷偷地溜了出去。此时我的脑袋已经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正沿着走廊一边小心的寻找出路一边思索着是继续逃跑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时,身后呼然有人叫道:“他在这儿,快来人,抓住他!”我一听吓得浑身激灵灵一抖,头都没回就向前跑去,慌不择路之下看见一个通道口就一头扎了进去。这又是一个向下的楼梯道,我一路向下也不知跑了多少层,一直跑到已经没有台阶了,我才停下来看一看,发现这里应该是城堡的地下室了,四周都是柱子和墙壁,里面黑漆漆的,我这回是走到头了吗?要是被堵在这里,肯定跑都跑不掉了。正当我想往回跑的时候,听见上面的叫喊声已经顺着楼梯下来了,我别无选择只好向地下室的深处跑去。
地下室里十分昏暗,我是摸着墙壁向前快走着,东一头西一头,也不知道是跑到了哪里,身后一群耶人吵吵嚷嚷打着灯光在四处搜寻我,我躲在一个黑暗的小角落里企图藏身。就在我蹲下不久,前面一束灯光正向我躲藏的地方扫过来,灯光晃了过去,我刚想庆幸一下,灯光又晃了回来照在我身上,那个耶人大叫了一声:“在这里”,我一个蹿跳起来,拔腿就跑,耶人们紧追不舍,大量的耶人正向我包围过来,我故意拐来拐去,向更黑暗的地方跑去,稍稍甩开这些耶人,正当我向前急冲的时候,隐隐借着晃动的灯光看见前方地面上一片黑乎乎的像是个大坑,我一个急刹,险着掉到坑里,然后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完了,这是一条死胡同,前面已经没路了,只有一个大坑,得有三四米深,向下看去只有一片漆黑,还有流水的声音。后面的叫声、脚步声已经很近了,晃动的灯光交错在一起,他们马上就要追过来了,这里只有一条通道,逃无可逃,情急之下,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跃而下。“噗通”一下我掉进了水池里,顿时一股恶臭包裹了我,我闭紧了嘴巴,差点被呛到,等我冒出头来才知道,这里原来是城堡的化粪池,水还挺深,到了我的胸口,脚底下粘乎乎的没到了小腿,拔脚都有些困难。我浑身都是脏水,熏得我快要窒息了。
正当我想向外爬时,头顶的灯光晃动,他们已经追过来了,我真是心灰意冷,这下该怎么办呢。就在这时,借着灯光的折射,我看到一边的墙上有一个窟窿,池子里的水正向里面流去,窟窿有一半露出水面,如果是正常人是无法钻进去的,可是对于饿得皮包骨头的我来说似乎可以,我争扎着摸了过去,头很轻松地就钻了进去,顺势我就向里面爬去。里面的空间很窄,胳膊腿几乎不能弯曲,但还有活动的空间,我也顾得水脏了,憋一口气把脸埋进水里,向前蠕动着爬行。憋不住气的时候,就努力转身把脸扭到上面换一口气。就这样,我在管道里爬了一段距离,听到外面还在吵吵嚷嚷,我就继续向前爬去。
我本想是在管道里躲一会儿,等他们走了我再出去想办法。谁知道我越向前爬,感觉前面的水好像少了一些,还有空气在流动,我更方便活动了。我就这样顺着管道一直爬着,看看前面是什么情况。爬了很长时间,也没遇到有水把管道给堵死的情况,也不知我是爬了多远,忽然看见前面朦朦胧胧有一个光点,我欣喜若狂,加快向前面爬的速度。
终于,我看到一个出口。当我爬到出口时,看到眼前是一条大河,我这个管道口距离河面有半米多的样子被一层杂草给掩盖着。我这是出来了吗?我抬头向上看了看,天空似乎是晚上或是凌晨,借着昏暝的光线我看见了远处的树林还有田野,以及旁边那黑呀呀的一片像是村镇。“啊,我出来啦,我真的出来啦,我得救啦!”。我欣喜着跳进河里,也许是我过于高兴,精神放松下来一下子就感觉全身无力,又或是河水有些湍急,把我打了两个滚,我呛了几口水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九、置身荒野,是人是鬼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个河滩上,太阳已经悬在中天,我是被晒醒的。我喝了很多河水,当我意识清醒的时候,我争扎着趴在一块大石头上,大头冲下,吐出了很多河水,又休息了半天,才缓过一些精神。我强撑着身体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我在一片田野之中,旁边有一片小树林,周围很远也没有村庄。此时我感到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样,提不起力气,只好又躺了下去,在阳光的温暖下,我又沉沉地睡去,直到我感觉到了寒冷,我才又醒了过来。这时太阳已经落下了,田野上的风冰凉,浑身衣服半湿不干的我有些发冷,即使这样一想到昨天在粪坑里爬了半夜,还是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我又跑到了河里,把破烂的衣服脱了下来,好好洗了个澡,又把衣服也洗了洗,拧干闻了闻,总感觉有一股臊臭的味道。但是没办法,总不能光着吧,忍着恶心又穿上了衣服。上岸想学电影里搞堆木柴升个火烤一烤,可是木柴倒是好找,火种却弄不到,不管是敲石头还是钻木头,费了半天劲也没成功。无奈之下,我想找找周围有没有村子,想去借些衣服和食物填填肚子。
我沿着河边的小路一直走着,直到天都黑透了,也没看见村庄,我又不熟悉道路,看看夜已深,我也不敢再向前走了,就在田野里找来一大堆干草,做了一个窝,我钻进干草堆里挡挡风寒,好在天不是太冷,身上的衣服被风吹了一路也差不多干了,又饿又累,我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凌晨,天蒙蒙亮时我就醒了,又冷又饿,我起来继续向前走,想快点找到有人的地方,当我翻过一个土岗,终于看到下面有一个小村子,我高兴极了,向着村子奔去。
此时天刚亮,村里的人大多还都没有起来。当我走到村头时,迎面碰到一个早起到菜园里摘菜的中年妇女,我叫了她一声,想向她求助,当她回过头来看到我时,吓得“妈呀”一声,扔掉了手中的竹筐磨头就跑,我在后面怎么叫她,她都不理我,一路喊着“见鬼了”跑进村里,我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我的样子可不就是像只“活鬼”吗?又黑又瘦,一个大脑袋,谁见了都会害怕的。
可是我实在太需要帮助了,只能硬着头皮向村里走去,想去和他们解释一下,就当我刚走进村子四下张望寻找村人时,从一个胡同里吆吆呵呵出来五六个人,领路的正是那个刚才被我吓跑的中年女人,后面跟了四五个手拿棍棒的男人,他们看到我,也是一愣,几个男人冲到前面把女人护在身后,举起棍子对着我,大声的呵斥着。我开口向他们解释说我不是鬼,是人,但他们就像听不懂我说话一样,还是拿着棍子向我吼,围成半圆慢慢地向我逼近。我一点点向后退着,嘴上一直在向他们解释,说起我的遭遇,可能是我太激动了,也是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我解释得东一句西一句,让人有些难以理解。这群人也很激动,没人听我说什么,他们看我向后退,似乎没有刚才那样害怕我了,大着胆拿着棍子凑到我面前,一个人突然大叫一声:“大家一起上啊,别听这鬼的慌话,小心被迷惑了!”,说完他带头拿着棍子就向我的头打来,我慌忙格挡,其他人也举起棍子打来,我抱住头“哇哇”地叫了起来向村口跑去,这群人在后面就追,拿着棍子向我身上不停的招呼,我只好抱着头逃跑,他们一直追出了很远,见我跑得没影了,才停下脚步。
十、偷盗不成又偷瓜
我一口气跑出七八里地,到了没人的地方才敢停下来,这下,我真得累坏了,加上饥饿,身上的力气也用光了,一步都不想动了。我坐在草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休息了好半天才慢慢缓过来。被打了一顿之后,我也不敢再见人了,就在野地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先躲躲。之后,我实在忍受不了饥饿,试着去抓鱼,可是没抓到,又去找野果子,但这时节还没有成熟的果子,最后在野地里找到一些野菜,我只好先拿来充饥了,在水里涮掉泥土,就放在嘴里嚼,一股青草味,我忍着咽了下去。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才敢出来活动,打算到村里去偷一些吃的和穿的,良心丧于困地,为了活下去也只好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我摸着黑又来到了村口,夜深人静,村里人都睡着了。我溜进了村子,看到家家户户把门关得很紧,我摸到了一户人家门口,想从门缝里看看情况,这时里面传出了狗叫,我吓了一跳,赶紧走开,院子里面马上就透出了灯光,随后有人起来打开了正房的门拿着手电在院子里乱照,旁边几家人听到动静也起来了,都拿着手电在自家院子里照来照去,还有人隔着院墙喊到:“老哥,你家有什么情况吗?”对方回答:“没看到,你呢?”,“我这也没有”,旁边又有人喊道:“大家都小心点啊,早上被我们打走的那只鬼说不定还会回来,晚上睡觉都机灵着点,听到什么动静就赶紧起来,要是那只鬼再来了,就快喊醒大家”。“对、对,都惊醒着点,谁那边有情况就叫唤,大家一起把那只鬼打跑。”这边又有人应道:“好的,好的,大家现在都没情况吧,没情况就先回屋睡吧,也不能总不睡着吧,注意一点就是了”,这人明显有些困,带着倦意说道。“好,大家没事就快去睡吧,反正谁听到了动静就起来看一下”。众人都应了一声,又各自回屋睡了,等了半天,这几家的灯才又关上。
我猫在巷子里没敢动,估摸着这些人都睡着了,才敢出来,看来想去偷东西也不成了,这些人明显是白天受到了惊吓,十分警惕,我只好在村口的小巷里转悠转悠,不敢靠近住户,找了半天,在别人门口偷了几块盖东西的破布和大口袋,又在菜园里面偷了几根黄瓜,拿着东西,我又回到野地,先把偷来的蔬菜拿出来,也不管是生是熟,洗都没洗就啃了起来,总算填饱了肚子。然后又把破布撕了撕,做了个斗篷披在了身上,裹着大口袋在干草上又忍了一晚。
十一、警局闹鬼,真假乞丐大乱斗
次日,我披着斗篷盖住大半张脸,这才敢在人前活动。顺着大路,我像个乞丐一样要着饭,打听着回家的路。我并不是没有想过第一时间去报警,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谁见了都会害怕,也没人相信我说得话,见到我都躲着走。去要饭也会被人赶出来,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捡垃圾箱里食物来充饥的。
曾经我到过一个小镇,第一时间我就去了派出所,可派出所的人见到我也吓了一跳,接待我的年轻小姑娘都被吓哭了,她喊叫着跑了出去,然后三四个看上去很强壮的男警察走了进来,小心地坐到我的对面,然后向我询问情况。我见到警察十分激动,迫切地想寻求他们的帮助和保护,当我把我的遭遇头一句脚一句的表达出来时,他们以为我有神经病,没有人拿我的话当真,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神经有问题的乞丐,最后一位警官送来一份盒饭,就让我出去了。我大声表示抗议,告诉他们我没有说慌。我抓着门不愿意走,想请他们帮助我,送我回家。可是还没等我说完,门口一个协警领着四五个真乞丐走来,说了一声:“管好你们的人,这种有病的不要让他跑出来要饭,给社会带来多大负担”。然后他走掉了,那四五个乞丐,看了看我,二话不说,直接架着我就往一条巷子里走。
来到巷子里,有一个像是当头的乞丐说道:“小子,你哪儿冒出来的,长这么丑也敢跑我们地盘上抢生意,害我们被警察骂,我告诉你,哪儿来的滚哪儿去,今天就给你点教训,让你长点记性。兄弟们,上”。说完,几个乞丐对我拳打脚踢,我被他们打得连连呼救,可是没有人理我,偶尔从巷口经过的人,看到是乞丐打架,就当做没看见,一脸嫌弃的走掉了。他们打完我,将我拖出了小镇往路边一丢。说了一句:“快滚,别让我们在镇上再看见你,要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浑身巨痛,缓了好半天才颤颤微微的站起来,身上本来就没肉,好在我长得结实,他们下手还算有分寸,没有把我的骨头打断。经过这一出,我也不敢再去报警了,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先回家,找到家人让他们来帮助我。
十二、怎么证明你是我儿子
就这样,我一路当着乞丐,捡人少的地方走,打听着道路,过了将近一个月,兜兜转转终于回到了我的家乡。当我披着暮色敲开了我家大门的时候,开门的母亲也被我吓了一跳,他大叫着跑回屋里,听到喊叫的父亲跑了出来,看到我正站在院子里,他顺手就抄起了扫把,吼道:“你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要干嘛!。”我回答:“爸,是我,是我呀,我是你儿子。”“胡说,我儿子被选中,在外地“明堂”里进修呢,你哪来的野鬼,敢冒充我儿子。”
我无奈把自己的名字、年纪和家里的一些事情口述了一遍,然后又让父亲听听我的声音。好在我的样子虽然变了,可是我的声音一直没变,躲在门后的母亲这时小心的走出来说道:“他爸,听声音好像是咱儿子的,而且他的眼睛鼻子都特别像咱儿子。”听了母亲的话,父亲将信将疑,又说道:“你怎么证明,你是我儿子?”,爹妈竟然都认不出我,让我证明我是他们的儿子,无奈之下,我又把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说了一遍,因为有几件事情,只有我和家人知道,费了好一番功夫,父母才基本相信我的话,他们看到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母亲大哭着跑过来抱住我,把我带回了屋子里,然后问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坐下来,才把我离开父亲的经历讲述给他们听。
这次我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没有一开始就说我的离奇遭遇,而是从头开始一点一点的讲,讲得十分细,这才让父母听明白,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得。听完,他们说:“你说得有点太离奇了,更奇怪的是,你说你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但我上个月才把你送过去呀,分别了还不到两个月,加上你出来在路上耗的这一个来月,算下来,你在那里面才不过二十多天。”我听完也感觉十分奇怪,搞不懂这是为什么。我把我这一路的遭遇也讲给父母听,他们一边听着一边抱着我哭,一家人哭作了一团。
讲完这些事情,母亲让我先去好好洗个澡,换换衣服,我在浴室里洗了两个多小时,一遍又一遍地往身上打着香皂,一想起那个化粪池,我就恶心的想吐。直到我把皮都快搓破了,才从浴室里出来,换上了母亲为我准备好的衣服。这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我看到,也顾不得形像了,真像饿死鬼一般狼吞虎咽,还是父亲怕我一下吃撑了不好,把我叫停,我才罢口。吃完饭,精神一放松就困意来袭,我回房间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都是第二天下午了,这么长时间,我终于睡了一个踏实的觉。起来之后,父亲把我叫了过去,总结了一下我这段时间的遭遇,为了避免报警依然没人相信,父亲决定暂时先不报警,让我在家休息两天,然后他亲自陪我到那里去一趟实地了解一下。我一听还要去那个鬼地方,我连忙拒绝,但父亲说只是去那里外围查看一下,打听打听情况,看看能不能获得什么线索。听到这个回答我才稍稍放下了心,决定按父亲说得办。其实,我感觉是父亲对我的话还是不太相信,毕竟这种事情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一般人很难接受,甚至他可能还在怀疑我的真实身份。
十三、再回“地狱”,消失的管道
我在家休息了几天,身体恢复了一些,也长了点肉,气色明显比之前好多了。然后我跟着父亲偷偷地又回到了那个“人间地狱”的所在地方,这个“明堂”在某市的一个偏僻郊区,是近几年兴起热门“进阶”机构,听说前两届出来的人都飞黄腾达,无数的家长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里来完成人生的飞跃。能够被选中的人,都是天之骄子,家长们会无比自豪地出去夸赞自己的孩子。只是这里施行封闭式管理,进去的人三年之内都不能再出来,也不许家长们来探望,即使这样,有之前两届的良好开头,还是有非常多的人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里。而我就是今年被选中的人之一,也是近三年来,唯一从里面出来的人。
离那个“人间地狱”十多里的地方,有一个小集镇,我和父亲就在这里先落了脚,父亲自己出去向这里的人打听有关那个地方消息,可是没什么收获,这里的人都说除了每年开放的日子,从没见过里面的人出来,镇上有些给里面送生活品的人也都是按照他们的要求,把东西放在接待室就离开了。
到下午的时候,父亲让我带他到“明堂”的周围看看,我穿戴严密后和父亲一起出了门。从镇上过去只有一条道路直通那里,来到那个“明堂”的附近,我们没有贸然靠近,而是远远从外围观察它,它从外面看上去还是那么美丽,亭台楼阁,一派奢华,和我实际看到的高墙壁垒,破屋高堡截然相反。
我和父亲躲在外围观察了很久,单从外面看,真得看不出什么破绽,可是观察久了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方,就是怎么都看不到里面有人,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大门紧闭,围墙上面是花园栅栏,上面布满了绿色的植物,看不到院内的情况,但高楼上也从来没有人走动。会让人疑问里面的人都在做什么?只有我知道,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这只是个障眼法,我们从外面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幻影。
既然来到了这里,其实我十分好奇,那天我是从哪个地方逃出来的,那里可以说是除了大门外唯一可以进出这个“地狱”的通道,我想去找一找那个地方。想到这里,我告诉了父亲我的想法,也是为了找到证剧,让父亲更加相信我的话。于是我们又绕到“地狱”的后面,想找到我说的那条大河,这是一个线索。因为不敢爬到高处明目张胆地四处张望,所以只能在野沟里一点点寻找,终于在离“地狱”四五里的地方发现一条和我印像差不多的大河,顺着河道,我寻找着那个管道口。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我以为这不是那条河,于是又去别的地方找,可是找了半天,周围也没发现其它的大河,只好回过头又到那条河边继续寻找,凭着记忆去找那个场景。
直到天擦暮,我在一个地方发现了周围的场景和我刚出来看到的景象很像,我特别欣喜,沿着河岸去找那个管道品,但来回找了四五遍也没发现,这让我十分奇怪,明明眼前的景象是这么熟悉,可是为什么会找不到呢,我走近河边仔细寻找,还是找不到,只在一处我认为很像当时出口的地方发现一片杂草,而在那片杂草后面有一块没有长草的地方,正好和那个管道口差不多大,只是那里的土并不像新的,上面生着绿苔,我也不能确定这个地方是不是那个出口。但这个地方确实十分可疑,我怀疑这也是障眼法,于是找了个木棍把那片没长草的地方掘开一个深坑,依然没有看到管道口。我又想是不是因为我最后是在化粪池周围消失了,耶人们很可能想到我是通过化粪池逃跑了,于是他们改变了这里,把管道口给弄没了。我把我的猜想告诉了父亲,父亲看了看那片没长草的地方也觉得很可疑。
我们又寻查了一下,依然没有结果后回到了小镇。在小镇又呆了一天,父亲依然没有打听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不过也听到有一些人对那里感觉很奇怪,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所以人们都很少去那里。
十四、“地狱”的传说
了解到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父亲带着我离开了小镇,回去的路上,父亲对我说,他之前确实对我还有怀疑,但现在他亲眼看过之后,那里真是疑点重重,选择相信我说得那些都是真的了。回到家里,我又休息了两天,我们最终决定把这个事情向上面反映,为了让上面相信我们的话,父亲还请了他从政的朋友帮忙。消息反映上去之后,我和父亲都被警察叫去问话,我把我知道的又一五一十的从头开始讲了一遍,然后警察就让我们回来了。
回到家里半个多月,也没听到上面有什么消息,这段日子里,母亲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我渐渐恢复了健康,原来肿大的脑袋也消了一些,皮肤也白了一点,总算有点人样子了。医院检查身体时,医生说我这脑袋想要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可能有点困难了,消肿之后也会比正常的脑袋大上一圈,但身体其它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听到这样的消息,我还是很难过的,不过能从那个鬼地方死里逃生,我又感到庆幸。
半个月后,消息传来了,警察对那个地方进行了查封,当警察强行冲进去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里面的城堡已经消失,耶人们也不知去向,只留下了一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还有满地的残骸和狼藉的现场。冲进去的人们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他们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事情。最后听说那些幸存下来的人被救了出来,送回到各自家里,但警察问这些幸存者那些耶人们去了哪里的时候,这些人都集体“失忆”了,他们只记得他们在报到的那天进入了那里,之后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最后,没有人知道这群所谓的耶人来自哪里,又去了什么地方,他们是怎么走掉的,城堡又是怎么消失的,那个障眼法又是怎么回事,这个事情永远成了一个迷。
这个事情刚开始是被严密封锁的,没有媒体出来报道,但是那些被救出来的人虽然被签了保密协议,可是周围的人还是会知道,于是这件事就成了一个流传于民间的传说。
十五、再遇耶人、解开迷团
事情过了三年,我基本恢复了人形,就像医生说得那样,我的脑袋还是比正常的时候大了一圈,不过还算能看得过去,皮肤也变得白了,只是那留在身上的伤疤却永远都洗不掉。就当我以为这件事情成为过去时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他的出现,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让我想起了一件“被遗忘”的隐情。
我在“人间地狱”的时候,真的是那一天就跑出来了吗?在我的记忆中,一直都是把这件事记成我从屋顶逃跑的时候掉了下去,后来从地下室的污水管道逃了出来。可是,后来在算时间的时候却怎么也对不上,我本来以为这是我在那里因为日子太难熬就觉得时间过得缓慢造成的,是一种心理暗示。在后面平静的生活中,我也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情。三年时间里,我只是偶尔从恶梦中惊醒,梦中还有一些我似乎很熟悉却又不记得经历过的事情,除了做梦之外,我的生活再也没有与那段历史有任何联系。
但是这一天,我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我买完东西刚出门口,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他朝我笑了笑,我感觉这张脸有些熟悉,也朝他笑了笑以示还礼,就当我以为只是点头之交,打个招呼想要离开的时候,那个人开口叫住了我:“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不认识我了吗?”我扭过头去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确实是很熟悉,可能是在哪见过,不过一时想不起来了。“您是……”我试探着问,他看着我没说话,笑呵呵的只盯着我。越看这张笑容满面的脸,我越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脑海里开始闪现一块块记忆碎片,那段我不想去触碰的过去又浮现在我的眼前。记忆在飞闪着回顾,最后停留在我当初去那个“地狱”报道的时候。是他,当时那个站在门口迎接我的人,不正是眼前这个人吗!
一瞬间,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字“跑”,冒起这个念头,我二话不说想转身就跑,可是身体就像麻木了一般不听指挥,脑子里想着快点跑,快点离开这个家伙,可是身体却迟顿得难以挪动。看到我这惊慌失措的样子,那个人笑呵呵地说道:“看来您是想起我来了,故人相见,您为何这么害怕呢?”一边说着他一边朝我走来,我吓得要命,拼命挪着身体向后退去,他却几步走到我跟前,“不用害怕,我来只是想拿回当初你从我们那里拿走的东西。”他拉起了我的手又说道:“走吧,让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聊聊!”他诡异的一笑,我被他拉着不由自主的跟着走,意识思维都有些混乱了,我想大喊救命,可是舌头也像麻了一样,叫不出声音来,只能这样机械地跟着他走。
也不知是走了多远,他突然停下,“好了,这里挺安静,就这儿了。”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他带着我来到了镇子后面的一条大河的河堤上,我的心里只有害怕,也说不出话来,而他却说道:“您是不是很好奇,我是什么人,我们那里又是什么地方?”我下意识的点点头。“有些事虽然不能完全告诉你,但给你透露一些也是可以的,我们是谁这个不能告诉你,但你的一些疑问我却能解答。”说完他也不等我发问就又接着说道:“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明明你感觉在那里呆了很长间,可出来别人都说并没有多长间?”我又点了点头,他笑了笑,笑容还是那么和蔼,“那是因为,我们那时的间比外面要快。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这句话,你听说过吧,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不过,外面的一小时就等于我们那里的一天。这下,你明白了为什么你觉得在里面过了那么久了吗”。
听完他的话,我终于明天,一直以来我疑惑的时间对不上是怎么回事了,看到他并没有伤害我,而是跟我聊天,我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于是大着舌头说道:“你找我是什么事,你是要把我抓回去吗?”“不不不,您是逃出来的人,我们就不会再抓您回去的,可是您从我们那里带出来了一件东西,我们是必须拿回去的。”
听到这里,我大感疑惑,逃出来时,我身上除了一件破衣服,什么都没有带出来呀,他要找我要什么。似乎他能看懂我的想法似的,开口说道:“你吃了我们‘里面人”的肉你不记得了吗,那不是你能消受的起的,也不是这个世上应该存在的东西,所以我们必须要拿回去。”我一听,更是头皮发麻,我竟然吃过他们的肉,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是什么时候吃得他们的肉,是他们平时给我们的饭菜中吗?他是要来让我还肉吗?要把我开膛破肚吗?想到这里,我更加的害怕,结结巴巴的说道:“对、对不起,我、我、我真不知道什,什么时候吃过你、你们的肉,饶、饶、饶了我吧,放我一、一条生路。”而他并没有生气,还是很和蔼的笑着说:“别担心,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你真的不记得你吃过我们的肉吗?那好,我来帮帮你,你再仔细想想。”说着,他抬起一只手放在了我的头上,我的意识不由自主地就跟着回忆起来,然而回忆起来的事实,却让我更加的痛苦、恶心、内疚、难过。
十六、被“封印”的记忆
原来,这段记忆,被我选择性遗忘了,是出于逃避,还是出于自责呢,反正是想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进沙子看不到外面的危险,就当外面的危险不存在,自己欺骗自己,给自己一个安慰吧。在那个“耶人”强行的揭露下,我又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天,我爬到房顶逃跑时绳子断裂,我掉进了下面房子的烟囱里并不是毫发无伤,当我摔下去想要爬起来时,我发现左腿的小腿处传来了钻心的疼痛,用手摸了摸了,一碰那里就会疼,这是把骨头摔断了,幸运的是没有严重的变型,骨头没有错位。我爬出了烟囱,在地上找到一些大骨头用布条把小腿给固定了一下。然后,我就躺在了那间屋子里休息,小腿开始肿起来,我的行动变得十分困难,没办法再逃跑,我就暂时躲在了那间屋子里。后来,那间屋子来人了,就像我之前说得那样,耶人们在那里开“人肉party”,我就躲在烟囱里,后来他们离开,我在那里养伤,饥饿让我无法忍受,又不敢到外面去找吃的,在那种绝望的情况下,我狠了狠心,就吃起了耶人们吃剩的人肉,我忍着恶心和罪恶感同类相食,就靠着耶人们剩下的一些碎肉渣,我撑了下去。
后来才知道,那里就是一些普通耶人们的“狂欢场所”,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带几个人到那里进行“人肉party”,那里满地的衣服和骨头,就是耶人们吃人时留下的。我就靠着他们吃剩的人肉来填充饥饿,渴了就舔他们每次开完派对地上的人血。就这样,我在那里养了半个多月,好在我的腿伤不是太严重,慢慢地开始愈合消肿,我能进行一些简单的活动了。但我依然不敢离开那个房间,想等腿上的伤养好了再做打算,至于外面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会怎么办,我也毫不知情。
在我养伤期间,还遇到过两次险情,当屋子里堆起的衣服和骨头太多时,他们就会把这些衣服和骨头塞到烟囱里烧掉,我掉下来时溅起的烟尘,就是这些衣服和骨头烧过的灰烬。幸运的是这些耶人们没有大扫除的好习惯,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清理烧掉,只是把积累得多的地方给清理一下,要不然我也没有了藏身的地方和食物。
他们第一次来清理杂物的时候往烟囱里塞东西,我吓坏了,以为我要被发现了,谁知道他们只是把东西塞进来就转头走了,去收拾其它东西。另外要感谢他们的散漫,在清理杂物时也不正经打扫,而是一边玩,一边打闹,顺便清理杂物,这给了我逃生的机会。当我明白他们是要清理杂物,会烧掉烟囱里的衣服的时候,我真得吓坏了,怕没有了藏身的方,躲在烟囱里不出去又怕被烧死。好在他们一边收拾一边打闹,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趁着他们把烟囱口半堵住又跑去打闹的时候,偷偷地顺着烟囱向上爬。那时候我的腿已经能使上力气,烟囱口又不算太大,背贴着墙,用一只脚蹬着就能爬上去,我一直爬到了烟筒口,为了防止有人发现,我只把头伸了出去,等到底下他们点着了火,烟冒上来,我将半个身子伸到背墙的那一面让烟挡着我,用手捂住口鼻避免被呛到。因为烟筒较高,下面的火和烟冒上来已经不算太热,我是可以忍受的,但因为我还有半个身子在烟囱里堵住了一部分烟,让下面屋子的烟散不出去,弄得满屋子都是烟,把里面的耶人们呛得连连咳嗽,他们还以为是衣服潮湿不好烧呢,就草草地烧了一些,然后就走掉了。
十七、养伤的真相
我等到下面的火完全灭了,烟筒也凉了下来才回到屋子里,炉子里还有半炉没有烧净的破衣服。我又往里添了一些,反正他们也不会细心地发现。就这样,我又躲在衣服堆里继续养伤,吃他们剩下的碎肉,喝躺在地上的人血,勉强唯系着生活。这些耶人们每次开派对都十分疯狂,在吃人的时候仿佛会失去理性,为了争夺人体那最肮脏的地方有时会大打出手,互相撕咬对方。有几次耶人们撕打得十分利害,有的耶人的手指被咬了下来,有的胳膊上的肉被撕下一块,有的腿上会被咬掉一块,直到一方认输,胜利的那人获得吃“那里”的权利。这些从他们身上被咬掉的肉会和耶人们吃剩的人肉混在一起,掉在地上。等他们离去,我吃完耶人们剩下的碎肉,在饥饿难忍的情况下,我又吃了耶人们身上掉下来的肉。
我在屋子里偷吃他们的剩下的人肉并不会被发现,因为剩下来的大多都是夹在骨头上不好啃的肉,他们每次吃完都会把吃剩的骨头划拉到一边堆在那儿,事后也没人会查看,就算我不吃,等这些肉干了之后也会变得干瘪粘在骨头上,跟没有肉一个样。就这样,我在那里生活了将近三个月,腿上的伤才算好了,恢复得很不错。可以自由的行动了,我就打算再做一条更结实的绳子,然后逃出去。但当我做好绳子准备趁着夜色再次逃跑的时候,爬出去我才发现城堡所有的窗户都已经从里面锁死了,我没有可以上去的入口,似乎是他们发现我逃跑,对城堡进行了封查。这下只能从里面找楼梯上去了,但我又不敢轻易踏出那间屋子,就在我犹豫要怎么办的时候,听到有耶人又带人过来狂欢的声音,于是就发生了我被发现,然后冲出那间屋子的事情。
只是在我逃出来后,我不愿面对曾经吃过同类的肉,喝过他们的血,想强行洗白自己,于是我选择性的把在那间屋子里养伤度过的三月时间给遗忘了,自行把那段肮脏的过去给抹消,而将第一天掉进烟囱和最后一天冲出屋子的记忆进行剪辑拼接,那断被剪掉的记忆就封藏在了内心深处,以致于后来让我自己都相信了,那段历史从来没有发生过,我并没有“吃人”,我和那些“吃人”的耶人不一样,在心底不愿意承认我和耶人为伍!我梦境中那些看上去很熟悉又想不起来的情景,就是我在那里吃人肉、喝人血的情景,并不是我想不起来,而是我不愿意去想,用那只是做梦来欺骗自己,逃避现实。
十八、耶人的秘密
现在,这个耶人把我那段封印在内心深处的记忆重新又给我翻了出来,我崩溃了,我抱着脑袋大叫着:“不,我没有!我没有吃人!我是被逼的!”我狠狠地瞪着那个耶人,“是你们,是你们逼我的,要是被你们发现了,我就活不成!我没办法,我不想的!一切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把我们骗进去,虐待我们,还,还要吃我们!对,就是你们的错,我没错……”我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起来。那个耶人依然笑容满面,和蔼的开口说道:“对,是我们把你们骗进去,可是我们没叫你去吃人啊,吃了就是吃了,就算只吃一口,你也是吃了,所以你和我们一样,都是吃人的人。”他轻轻的侧过身在我耳边低语道。我更加的疯狂,“不,我没有,我不算,我不是自己想吃的,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大吼道。他突然哈哈地大笑起来,我被他的笑声惊傻了,看着他大笑,然后愤怒的对着他大吼:“你笑什么,你在嘲笑我吗!你们这群魔鬼!啊……啊……”失去理智的我,此时只有惊慌、罪恶感、生无可恋,只能对着天大吼大叫。
河堤上,一个人仰天大笑,一个人仰天大叫,如果有人看道,一定会以为这是两个疯子。笑了一会儿,那个耶人停止了大笑,然后轻轻的说道:“好了,我要说得事都说完了,该办正事了。”说着,他来到还在大叫的我面前,一手抓住我的后颈,另一只手按在我的肚子上,然后慢慢地向上提,我顿时发不出声音,张大嘴巴,浑身也动不了,只感觉腹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它们正慢慢的爬向我的胸口,然后又爬向我的嗓子。我难受急了,但又动不了,只能这样被他支配着,最后有一块馒头大小的黑乎的东西从我口中吐出,那个耶人伸手接住,然后放开了我,我一下跌坐在地上,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光了,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看着那个耶人,他把从我口中吐出来的黑黑的东西在手中颠了颠,说道:“嗯,竟然被你养得不错,是一块上好的“人宝”了。”那块黑乎乎的东西就是我所吃得“耶人肉”?可是,它怎么还会在我肚子里呢,它没被我消化吗?那耶人看着我疑惑的眼睛似乎又明白了我的疑问,说道:“看在你养出这么好的“人宝”份上,告诉你也无妨。正常的生人,如果吃了我们的肉,我们的肉进入到人体内不会腐烂,也不会排出,而是会寄生在人体内,慢慢变成一种珍贵的肉材,并且随着时间它还会成长,然后吞噬宿主,最终会把这个人变得和我们一样。所以,这就是它不能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原因,到时候你就会变成和我们一样的人,并且会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活体”,到时候,就会有人来研究你,这是我们决不能允许的。而我们的肉在生人体内的潜伏期是三年左右,今天正好是这块肉在你体内苏醒的日子,所以,我来取回它,免得你变成我们的样子泄露我们的秘密。”说完,他把刚才从我嘴里吐出来的肉放到了自己嘴里,吞了下去,还咂了咂嘴,赞道“不错,真不错。”
十九、耶人的诅咒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残喘的我,又说道:“其实,从你逃出之后,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内,毕竟,你的体内有我们的肉,想要感知你的所在,并不是难事,但我们是有规矩的,从我们那里出来的人,我们是不会再抓回去的,因为,一进一出,我们会嫌你脏,哼哼哼……。”他朝我耻笑了起来,等他笑够了,又说道:“好了,现在我把肉从你体内取回来了,你对我们也毫无用处了,”听到这里,我以为他要对我下手了,我吓得浑身颤抖起来,想要大叫救饶,可是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只能“啊啊”的叫着,瞪着惊恐的眼睛望着他。
“别害怕,我没说要杀你,我是要告诉你,今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了,不过,”我刚放下心来,听到这里又紧张起来。“不过,别以为肉不在你体内,你就可以自由了,一日进过鬼门关,终生难逃命运连,如果你要是敢对其它人说出我们的秘密,下场是什么你懂的。”说完,他的眼中迸发出一道阴狠的目光,我惊恐的点点头,感觉不对,又摇摇头,表示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满意的一笑,眯着眼走到我跟前,小声的说道:“嗯,很好,我就知道,你是很懂事的。不过嘛,因为你,我们被暴露了,虽然我们有规矩,你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刚才把你的记忆片段解封只是对你小小的惩罚。另外,吃过我们肉的人都会被诅咒,那就是对人肉的渴望,现在肉离开了你的身体,原本因为肉的休眠而压制的欲望也会解封,当你的欲望上来时,看见生人就会忍不住的想咬下去。不过,你都吃过人肉了,这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吧,是吧,咯咯咯咯……哈哈哈……”他低声的笑了起了,然后又放声大笑。
他的笑声让我毛骨悚然,我害怕极了,我害怕变得和他们一样,我害怕我要成为吃人的恶魔,“不,不会的,不要啊……呜呜呜。”我哽咽的哭泣起来。
他停止了大笑,又说道:“嗯?你不想吃人嘛?似乎已经晚了,谁让你也是吃过人的呢,即使你身体不会变成我们的样子,可是本性上已经和我们一样了。如果你能忍住的话,你可以试试看,那种对人肉的渴望要比毒瘾更让人疯狂,在今后的日子里好好享受那番滋味吧。”然后他冷笑了一声,不再看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抽泣的我,慢慢的离去,那个黑色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却永远成为我心中的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