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点疯 http://news.39.net/bjzkhbzy/171103/5813045.html作者：张慧峰
集市上的人可真多，摩肩接踵，川流不息，从周围村庄里来赶集的人们，还在向集市上聚集。八斤婶一大早就来到了农贸市场，她想买一条鲤鱼，给孙子小泉炖鱼汤喝。
张三正站在几口大鱼缸前，他个头不高，身材瘦小，精明中略含几分狡诈，看着他，很容易令人想起一句话——“浓缩的全是精华”。鱼缸里有几十条鲤鱼，也有鲶鱼，还有一缸鲫鱼。
“买鱼了，买鱼了，新鲜的大鲤鱼，七元钱一斤，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张三放开嗓子，吆喝起来。
“我要一条鲤鱼，那条个头中等的就行。”八斤婶在鱼缸前停下了步子，她相中了一条鲤鱼。
张三手忙脚乱，却又不失麻利地捞起了那条鲤鱼。“三斤六两，二十五元。要不要扒去鱼鳞和内脏？”张三一边用木棍击打鲤鱼的头部，一边问八斤婶。
“帮我扒好。”八斤婶掏出一叠人民币，递给了张三。张三手脚利索地剐去鲤鱼身上的鳞，掏空了鲤鱼的内脏，然后给她找回了零钱。
八斤婶拎着鲤鱼回了家，她用自家的电子秤称了一下。“一斤六两，怎么少了这么多？”八斤婶拎起鱼儿，回到了农贸市场。
“扒过的鱼儿自然要轻许多。”张三不肯承认自己的秤有问题。虽说鲤鱼被扒去了内脏，但轻得也忒多了些，八斤婶有些狐疑，却又没有什么证据，只好拎着鱼儿，悻悻地回到了家里。
又到了赶集的时候，八斤婶又去了张三的鱼摊前。这次，她没有让张三剐鱼鳞，她想回家称一下鱼的重量。
张三暗暗忖度，他知道，八斤婶盯上了他。这次，他没敢在电子秤上做手脚，八斤婶自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过了几天，八斤婶又去买鱼。她在张三的鱼摊前站立良久，最后，她相中了一条河鲫。
“要不要剐鱼鳞？”张三殷勤地问道，他没有认出八斤婶，“河鲫好吃，但鱼鳞难剐些。顾客们都是让我剐好后，才拿回家的。”
“不用了，我回家自己剐。”八斤婶心中暗暗得意，我才不上你的当呢，龟孙子张三，这次我非得逮住你不可，看你还敢不敢缺斤少两？饶你奸死鬼，也得喝老娘的洗脚水，八斤婶拎着鱼儿，边走边想。
居然少了半斤！八斤婶称了一下河鲫后，心里非常气愤，她拎起鱼儿，要去农贸市场找张三理论。
“奶奶，我要鱼儿。”小泉蹒跚着步子，向她追来。院子里有点滑，他摔了一跤，头磕在板凳上，满脸是血。他哇哇大哭。八斤婶丢下鱼儿，抱起孙子，医院。
小泉脸上的伤疤总算是好了。一大早，他就吵着闹着，让八斤婶去买鱼，八斤婶又去了张三的鱼摊前。
“张三，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上次买鱼，你少了我半斤，是你的秤有问题吧？”她一见张三，就气不打一处来。
几个正在买鱼的顾客面面相觑。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转身就要走。
张三一看，急了："我要是敢缺斤少两，我就不是爹生娘养的，就让我回家时撞上卡车。”
八斤婶一看这形势，再闹下去，张三非得和她动刀子不行，她脚底抹油——溜了。
张三的心中暗暗得意，他记起了自己读过的一个小故事。一家饭店里，顾客质问老板：“为什么菜里有苍蝇？”老板用筷子夹起苍蝇，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然后对顾客说：“嗯，是一粒茴香豆而已。”顾客心下释然。我和老板用的是同样的计策，他心中暗自得意，还是有文化好，幸好老子喝过几年墨水，否则今天我非栽跟头不可，多亏爹娘让我上到了初中毕业，他摸了摸鼓鼓囊囊的钱包，心里有点感激起他的娘老子来。
张三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心事。前面该拐弯了，张三开始减速，一辆卡车从后面撞了过来。
三个月后，医院，他依旧每天去赶集卖鱼，只是他再也没敢缺斤少两过。赶集的人都说，天在看着呢。
张慧峰，山东省成武伯乐第一初级中学地理教师，毕业于山东师范大学。酷爱文学，华文原创小说签约作家。公益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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