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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诡异的记忆淹子里的鲇鱼精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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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村外有一条小河,每年夏天都有山洪暴发,浊流滚滚,气势汹汹,让人望之生悚。村东南角上有一个拐弯,大水过后,常会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我们村里人称为“淹子”;有了淹子,就有人传是鱼精“挖”的,说得活灵活现,不由人不相信。如果几次山洪过后淹子仍然没有消失,就有人会说这个鱼精贪恋这里住下了。一旦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全村人的心里都毛烘烘的,因为这样的淹子最容易淹死人,或者让去喝水的牲畜有去无回,连个尸首也别想找到。

我要讲的这一段诡异的记忆,就发生在这样一个淹子里。

据说那次的淹子是鲇鱼精弄成的,有人看见,鲇鱼精有水桶一般粗,有三四米长,它的尾巴一扫,淹坑周围的沙子立刻站成直壁,就如同浇铸的一样。那个淹子里淹死过一个来我们村走亲戚的汉子,其实他的水性很好,可是下去以后,只听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哈哈大笑,就再也没有了动静。第二天,又不见了一头欲去喝水的牛犊。那牛犊离淹子边还有好几米远,只见鲇鱼精腾空而起,用尾巴一扫,就把牛犊扫进了水里,一阵水花滚过,然后慢慢平静。

总之,淹子中非常恐怖和诡异,让人怕而远之。村里可以常常听到大人的嘱咐声:“不许到淹子边上去玩!”

那年我十二岁,正是贪玩的年龄,但我对大人的警告还是能记得住,所以我从来不去淹子边上玩。在上游二百多米的岸边上,有一棵被水冲得歪向河心的大柳树,树下是一段十几米长的急流,我和同伴们,经常在那里玩。我们先是爬到树上,然后跳入水中,一任河水往下冲去,直到急流的尽头水浅处,再也冲不动了,才爬起来跑回去,继续爬树、跳水。其热闹点就是争着往回跑,挤着往上爬。

那天,只有我和山娃两个人玩。山娃比我大两岁,可是比我胖,因此,在沙子中跑和爬树,他没有优势,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我一个人表演。我爬到树上,慢慢走向河心位置,然后捏着鼻子,闭上眼睛,扑通跳入水中。接着转身朝上,露出头来,跟着河水漂流。有一次我正享受着这水中的惬意,不料突然有些意乱神迷、不知该怎么控制自己的感觉。我的潜意识里知道急流已经到头,浅滩该挡住我了,可是没有,我依然顺水漂流。我想站起来,却当不了身子的家。努力了几次失败之后,我心里不由生出慌乱和恐怖,而越是慌乱恐怖,身子骨就越不硬朗,像泡透的粉条绵软。突然,我听到一声尖利的呼救声,是山娃,我急忙睁大眼睛寻找,却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淹子。我大吃一惊,不由往下一看,黑洞洞深不可测,阴森森寒气逼人,似乎是身处幽冥。

山娃就在前面挣扎,越挣扎越漂往淹子的中心,越挣扎越往下沉。好在我的神智突然清醒,身体恢复了自制,而且我的水性也不一般。此时,我已忘掉了随时会被鲇鱼精吃掉的危险,一个猛子扎过去,双手架住他的腋下,让他的头露出水面,接着双脚踩水,向岸边游去。然而,陡峭的淹子岸看上去笔直矗立,坚固无比,可是一碰就会出现坍塌,山娃连续向上爬了两次,都是因为坍塌爬不上岸。正在我们两个精疲力尽时,我突然看见那条鲇鱼精向我们游来,眼睛瞪着,闪烁着凶狠威猛;嘴巴张开,暴露出尖牙利齿。我吓得大叫一声,不由得往山娃的后面藏。然而,鲇鱼精不仅没有袭击我俩,反而做出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它把头伸到山娃的脚下,然后一抬头,山娃就被撅到了岸上。接着一个漂亮的转身,尾巴用力向我甩来。我被它这一甩吓坏了,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坐在柳树下的浅水里,我想了半天终于明白,我是被鲇鱼精尾巴扇到这里的。我急忙寻找山娃,可是没有他的身影,接着站起来大声呼喊,有人告诉我,山娃早就回家了。

我一口气跑到山娃家中,山娃正在拌草喂牛,我说他忘恩负义,若不是我救他,他就可能被淹死了,为什么走也不吭一声?山娃先是一愣,接着把我拉到了大门外,关上门对我说:“你在这里说。”我问为什么?在哪里说还不一样?他讥笑一声说:“我怕你把我家的牛吹死了。”这话真是太气人了,我只好从头一五一十讲起,可是他竟然以为我疯了。山娃告诉我,最后一次我爬了一半就掉了下去,正好落在了浅水里,根本冲不动。他叫我回家,喊了两声我都没有反应,如同傻掉了一般,他就没有再喊,赌气先回了家。

根据山娃的说法,他已经先回家了,我根本去不了淹子,那么淹子里的一幕,绝对不可能发生……

现在,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有鲇鱼精了,淹子也不过是急流拐弯打旋形成的,即不神秘也不诡异。可是当时的那一幕,又是怎么回事?几十年来,明明知道不可能发生的事,可每一次想起都是历历在目——实在是不可思议!

凶杀案

ID:xiongshaan1▲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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